谁能想到,做个“看门的”也能背上一身是非,差点丢了命?
重庆万人公判,热浪扑面,人群密密麻麻,法官才念到判决,一片杀声快把天都掀翻。轮到黄茂才,啪地跪下,突然喊一句:“我为江姐做过很多事。”现场就像突然拉闸断电,大伙先是一愣,眼神乱飘,这锅到底该不该扣他头上,谁都没底。
这黄茂才,身世说起来老掉牙。小时候父亲早走,家里就靠母亲做些杂活,挨家挨户帮人缝缝补补,日子紧得像扯不开的裤腰带。战乱那几年,穷孩子都怕被抓去当兵,一头扎进战场,回来的有几个?他妈一心不想儿子送命,四处求人,托到老县太爷那才混进了文职队,还跟打游击一样,一步三算,才落得个做小文书的活计。
军队裁撤后,这孩子一头雾水转去监狱,看守渣滓洞女牢。他没有啥背景,也没啥野心,就这样混日子。从没争过什么职位,谁说啥就做啥,性格软到像烂豆腐,平常人兴头上骂他两句,他就装听不见,也不还嘴。
这种人平平淡淡,谁能想到,一朝站在万人公审台上,被大家盯着像砧板上的肉。职位捏在手里,是为混口饭吃;命悬一线,全靠点运气撑着。黄茂才是教科书式的“老实人”,背后却藏着点点不为人知的小温情。
刚到监牢那阵,他什么都不管,送饭、递水,一步不多走。他不爱多嘴,有犯人跟他寒暄,他全当没听见,其他看守没耐心,骂人踢门,他就低头逃走。
但牢里总有那么几个不服管的“刺头”,江姐就是榜样。大家都知道她骨头硬,还常常单独审讯,很多看守把气撒在她们身上,黄茂才就躲得远远,只想“不蹚混水”。有一次,江姐生病,他悄悄送了杯热水。别人嫌麻烦,他多跑两步,冷天里这点暖意就像黑夜里的一根蜡烛,虽不亮,却能让人记得。
江姐逮住机会,问他“你家哪的?”他回得模模糊糊。“是不是四川人啊?”曾紫霞也偷偷搭话,牢里日子不舒服,他还是那样低头不接茬,但外头的信,他悄悄捎着递出去,没给牢里添麻烦。
此后这些细微的小举动给了江姐她们一点希望。看守不是冰块,都会动点心思。江姐收到母亲的手帕,托他带话到外头。他犹豫了一下,还是做了。他递出去没人发现漏洞,牢里就开始有人信他,“这个人有用”。
慢慢地,江姐和曾紫霞主动找他,让他帮忙递信。开始他一百个不愿意,架不住人家苦求,答应“试一试”。谁想到,“试一试”成了常态,从此饭盒、衣服、总有暗暗递出去的纸条,里面装着希望,也藏着胆寒。
说白了,他在夹缝里混饭吃,又在夹缝里冒险帮人。外头看他默默无闻,实际上是卑微地在生死之间左右为难。你说他是英雄吧,没人夸他;你说他是坏人吧,也没有铁证。
纸条出门藏在饭盒夹层,藏在衣袖里,有时候他手脚发抖,生怕一查就露馅。要是被查出来,光景都不敢想。街坊邻居还在议论:“这人不坏,就是有点软。”监狱里风声鹤唳,所长暴躁,每天突击搜身,一不小心命就搁这了。
李青林那次故意在劳作地扔下纸团,看他会不会帮。黄茂才瞧见,悄悄捡走,晚上藏鞋里。手心都冒汗,这点胆量比大多数人还难得。你敢说自己处在那个岁月,一没后台二没靠山,敢干这事儿吗?
日子久了,他们找他带进来书刊、药品,慢慢给他起了代号,“蓝先生”。外头问,他就说是亲戚来访。信件有时放在药包里,有时卷进衣角,无一失手。他胆小,心思细,每次送完信都得靠墙歇口气,怕被发现。结果这一百多封信,没人能辩出他来,他自己也沾不到半点名声,孤零零被人排挤,到了后来的审判,屁事都赖在他身上。
日子一过,江姐、胡其芬、李青林等许多人都没熬到最后,尸体名单一夜全变成冰冷的数字,剩下的难友也只剩那么几个,“成败皆一晃,死人说不清”。黄茂才被列进了“刽子手”名单,说他折磨犯人,案卷毫无感情,全是冷冰冰的登记表。申诉也没人帮他。盛国玉出来作证,讲他没动手打人,法官翻来覆去问,有没有铁证能证明他帮忙递信?没有。老百姓嘴上说“宁可杀错”,就这么把黄茂才一起骂了,谁还在乎小人物的冤屈?
申诉一年拖一年,监狱干部盖完章就扔一边,没人给他写证明,母亲病逝也没机会见最后一面。监狱换了新班子,他的案卷就像窗台上的灰,谁路过都懒得擦。
讲起历史,纸上寥寥几笔,谁认识“蓝先生”?没人信江姐和看守之间曾有一根细线。死了全是无名,活的只能默默忍耐。冤屈悬在那里,像钉子,谁也拔不出来。
到了烈士纪念馆清理旧档案那一年,有个馆员翻出胡其芬绝笔信,信上写着:“蓝先生归来,带来一线生机。”把资料一个个对上,找出年份、事件,又去拜访幸存者——剩下的只有曾紫霞,已经白发苍苍,一说起牢里往事,她还是慢慢忆起细节,怎么假装亲戚骗过检查,黄茂才冒险夜里送信,怎么用旧纸换出书刊、药片。所有泛黄的纸张和珍稀的证词,一条条缝起来,才还原了真相。
上头终于更正了历史,案卷里勾出实证,名字从“刽子手”名单里撤下。那一纸迟到的证明,多少都是这些被忽视的小人物拼出来的。
可是事实落地后,还有谁记得他曾在万人公审台上低头跪地?他出狱之后,厂里打零工,邻居问起过去,他就低声说一句“老档案不全”。生活顾不上补圆,见证人都散了,清白迟到二十八年,碎得只剩档案上的一行字。
那些信、药包、棉线全被收进展柜,“革命遗物”写得光鲜,烈士的名字最醒目,黄茂才挤在角落。没人特意再提,有人路过,看见他擦玻璃,也不懂他背后这段故事。
冤屈埋在文件底下,历史里的小善,如同阴沟里亮着的小灯泡,没人特意歌颂,但终究留了一点微光。你说,这种夹缝里生存的人,到底算不算英雄?普通人一生都是小角色,坎坷的日子没人记得,倒霉的锅却能砸上一辈子。故事说到这,不禁让人问一句:凭什么温柔和胆怯就一定是错?是不是善良被掩埋,世上的道理才总剩漏洞?
大家怎么看,欢迎说说自己的看法。多少历史下藏着这些沉默的人,谁有勇气去翻翻底下那些旧账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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